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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卦台山顶
走到堡北的土路边
生理和心理的晕弦感就一起涌来
这条路的南边 实际围成
一个圈 一个深坑
仿佛微缩版三阳川盆地
装满了生活的痕迹和气息
比如一些新旧不一的房子 一些
叶子不同的树 一些来自
不同心脏和时间的云朵的影子
路的北边 由近及远排列着
松树柏树杨树 它们高低错落
不同的颜色连成片也倾斜着
填满并掩盖了悬崖
还有一块块 种植不同作物
有的收割 有的没有收割的田地
有弧度的渭河 一条镶嵌在
山水之间的 发白的公路
而梯田升起 可以对视卦台山的
另一座山 天空将它们连在一起
站在那儿 会莫名获得固定的视角
每次去都是十月 风在高处吹得很大
记得在两座山之间 一直未见飞鸟
但一直有飞鸟鸣 应和檐角的铃声
这次也是 看见的事物
仿佛从记忆中扑面而至 熟悉又奇异
缓坡
落叶沿缓坡在流淌
渠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而坡顶的树林还绿着
那凝固的瞬间
风突然吹响了
站立的树和树枝
仿佛在这个时代
落叶是多余的
温暖有另外的名字
仿佛渠埂上的泥土换成了
在阳光照耀下
干净温暖的水泥
仿佛水泥渠
在秋天
变成了安静的容器
缓坡继续流淌着
落叶继续运送着
一片又一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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