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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同行长河阔 携手共越万重山
——2025年天水市作协文学创作座谈会侧记 □ 王悦
天水日报
作者:
新闻 时间:2025年04月26日 来源:天水日报

四月的天水,春意正酣,这座古城在春风的褶皱里苏醒,而更深处的萌动,正从一场文学座谈会中破土。4月13日下午,我市20余名作家、诗人齐聚市文联会议室,展开一场关于“天水文学创作突围与重构”的热烈对谈。 “天水文学走到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虽然都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和深厚的八千年文化底蕴不相匹配。放在全省,天水文学的水平虽处于中上,但有深度的精品凤毛麟角;放在全国,天水文学偶有亮点,但还不足以引起文坛的关注。”市文联兼职副主席、市作家协会主席汪渺如是说。 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晓东在谈到地域性写作“不是限制,而是文学的根基”时说道:“我们身处小城,但写作的视野不能局限于此。要关注更广阔的社会变迁、人性困境、文明冲突,让地方叙事与世界对话。同时,也要警惕‘为发表而写作’的焦虑——真正的文学价值不在于刊登在哪本刊物上,而在于作品能否经得起时间的淘洗。” 作家赵瑞瑞提出,写作是一场与自我较量的持久战,需要技术、学养、反思并重,拥抱AI时代的挑战和机遇。“人工智能给文学写作带来挑战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机遇,写作者要以更加包容和开放的心态迎接文学的变革,探求技术上的突破。学养在写作中尤为重要,提升学养最直接的方式是高品质的阅读,阅读的质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写作的质量。反思是写作形成个人风格的必经之路,写作者应秉持一种‘反求诸己’的精神,才能继续写下去。”王如峰也谈到了AI对于文学创作的影响,他认为新技术的出现往往会给相关行业带来变革,作为文学创作者,应该用包容的心态迎接AI时代的到来。在“时代精神共振”层面,他认为天水切实需要一批具有深度和广度的文学作品:“虽然当下是一个宏大叙事逐渐被消解的时代,但真正具有史诗性质的文学作品,依然是文学创作中极其重要且不可或缺的一环,天水有非常多的优秀题材值得挖掘。” “在诗歌写作中,一定要向上看,以获取精神的高度;要向下看,以楔入生活的深度;要向远看,以打开灵魂的格局。作为天水诗歌写作者,我们必须要拥有强烈且持久的危机意识,不断完成写作思维、写作理念的更新与迭代,从而获取突围和前行的助力。通过对诗歌的‘深加工’,注重遣词造句、把控节奏语感、彰显另类命名、提升审美趣味,切实写出一些标识性强的高配版诗歌,不断延伸审美链,使我们雷同化和滞后式的书写不断趋向异质性与先锋性。”市作协副主席李王强从诗歌体裁的角度,提出写作需要“危机意识”。媒体人、作家胡晓宜则以编辑角度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做了20余年报纸副刊编辑,始终认为地方文学是地域文化的活态档案。诸如伏羲庙前的柏影、藉河岸边的烟火、陇山深处的歌谣,都应该是我们笔下的‘根脉素材’。我们更期待与在座的作家共同突破‘景观式书写’——少一些标签化的传说复述,多一些像《秦州杂诗》般有血肉、有温度的当代叙事,副刊愿成为这样的平台。而作为一个写作者,更需要坚定方向,一个作家若没有自己的主题深耕,只是泛泛而写,终会迷失在文字的海洋里,所以,需要找到与这片土地,与自己内心对话的独特方式。” 市作协副主席莫渡在谈到中年创作危机时说:“我的写作没有危机感,但也不可避免地进入一种窘境。当我们对周遭的事物感到稀松平常,当我们的语言失去弹性,不再温润,当我们思想的泉眼开始间隙性闭合,从而退守于舒适的写作区,重复写下同一首诗或文章时,疲倦感便油然而生。就拿诗歌来说,因其不具备太多功能性,相较其他文体而言更为自我、纯粹,在这种境遇下,诗歌存在的意义就显得可贵了。让人欣喜的是,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谈论文学,彼此鼓励。但离开这张长桌,回到各自的生活中,抵抗现实消磨的同时又不甘于平庸。于是开始自我修正,寻找某种平衡,其结果往往貌似心存对文学的歉疚,却依旧冲撞无门,仿佛置身一条正在收窄的歧途之中。我们的困境远不止时间碎片的掠夺,当生命经验累积到可以触摸人性褶皱时,笔尖却开始畏惧真诚。就像卡夫卡笔下的饥饿艺术家,明明怀揣着最炽烈的表达欲望,却发现没有几个观众,或是马戏团的表演更加的吸引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从此窘境中跻身而过?”王悦则站在青年创作者的角度反思她的创作,是要如何在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上,真正挖掘天水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如何让身心融入天水这片美丽的土地,写出震动人心的诗歌。“需要读更多的书,走更多的路。应如伏羲画卦般‘观天察地’,让作品既有历史纵深感,又具现实关怀力,带着轻盈的态度和感观去写作,保持对生命的痛感但又不刻意追求苦难。扎根本土,守正创新,秉持初心。以天水文化为根,以时代精神为魂,努力创作出有筋骨、有温度、有天水印记的作品,为这座城市的文化繁荣添砖加瓦。” 座谈会的高潮部分是与会者们的自由交流环节,大家踊跃发言,分享各自的创作体会和对天水文学发展的看法。 王军红说:“纵观这八年写作,我的作品中有大量的行游文章。历史人文类的诸如伏羲庙、玉泉观、南北宅子等具有天水历史文化特色的景点,还有反映天水五县两区自然风貌的,如藉河风情线、秦州青鹃湖等,希望以赤子之心书写对家乡的热爱和眷顾,积极宣传天水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杨玉林提到去年自己利用空闲创作了122首诗歌,这个体量的创作是一次有计划的写作,有“新故乡”反思的尝试,有历史文化探寻的切入,有从精神领域开拓与人性密切关联的呈现。无论是挖掘大地湾文化、先秦文化,还是当下可以称为“新故乡”的题材领域,希望其呈现的结果是诗意地回望探寻故乡与历史,又关切现代人的精神世界。他说:“我觉得这些被纳入到写作范畴的领域,应该也值得被关注、被唤醒、被留住。今后,我要继续推进式写作一些立足当下现实生活的作品。”凌峰则视写作为“一场静水深流的修行”,要戒骄戒躁,沉心积淀。既要耐得住寂寞,又要以开放的心态融入时代变革。唯有在传统中创新,在坚守中突破,才能创作出厚重且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作品。文学是一面镜子,既能映照出世间百态,又能折射出内心微光。天水文学要开启一场持久的马拉松,大家要互相鼓励,跑起来,跑出去,用一颗虔诚的心去呈现生活,窥探人性,书写时代。 汪渺在总结发言时说道,天水文学的真正繁荣,发轫于60后作家,也是60后作家集体开花的结果,他们受文学热潮的影响,于20世纪初期形成了“天水文学现象”,可惜良好的势头没有延续下去。70后作家稳步前行,成绩虽然喜人,但随着市场经济的冲击,坚守下来的寥若晨星。80后作家视野开阔,获奖不断,但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作品还是个未知数。90后作家只见星火,不见燎原。汪渺将宁夏西海固文学和我市文学创作进行对比,希望作家们能“紧盯天水历史文化,让其活起来;借助经典,反省自己;明晰文学与文化的差异,不要将文学泛化;尝试多种文学体裁,找到适合自己的题材;保持自我本真,从而走出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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